柴魚小屋

又來了, 那充滿哀怨音符, 從他的指尖揚溢而出. 心情又開始不好了嗎?

自從跟庵在一起, 京練就了辨音的好功夫. 這也算是一種收獲吧? 京這樣的告訴自己.

手中的銀色湯匙,調著濃濃的伯爵奶茶. "牛奶加多一點吧."庵這樣吩咐著. 問他為甚麼,他只淺淺的說因為那是他最喜歡的顏色.

端著白瓷的茶杯, 京走到落地窗的鋼琴前, 看著專注的庵, 和他指下的琴鍵. 它們被他撫弄著, 發出時而低沉, 時而輕盈的悅耳樂聲. 就好像....好像.....

京搖頭, 不願再想下去.

"怎麼了?" 止住琴音的是庵喚京的聲音.

"沒甚麼," 京把茶杯遞了過去. "你又再彈那首...Kaze no Allegory..."

庵沒有回話, 只把溫熱的奶茶用湯匙拌了拌, 輕輕舀起一滴, 滴在京前臂上.

"像不像你的膚色?" 八神庵用他一貫的磁性低音問著.

京不語, 臉上卻燙的發燒.耳邊又聽到庵繼續說, " 這個....才是我最喜歡的顏色." 庵低下頭, 用舌尖把京臂上的奶茶舔去.

"庵......" 想到他琴音裡的悲愴, 京覺得一陣心酸, 指頭探入庵那赤紅的髮絲裡, 撫慰著.

八神低吟了一聲, 把茶杯擱到一邊的桌上. 空出的手一把把草薙京抱到琴座上. 放肆的吻著他整隻前臂, 甚而解去京胸前的扣子, 好品嚐他結實的臂膀.

"庵........." 京發出的不像是說話的聲音, 而是喘息般的氣音. 手指嵌入庵的紅髮.

"甚麼都別說, 你只要慢慢享受就好...."八神庵邊吻著京的前胸, "音樂, 也是這樣子欣賞的不是?" 靈活的舌尖沒一會已經接觸到京敏感的下腹.

"呃!" 京下意識的抽動了一下, 他不想承認自己對庵的反應.

即使只是一個小動作, 也逃不過八神庵的利眼. "哼哼," 他輕笑著, " 不愧是草薙流古武術繼承人. 反應很敏銳嘛......" 方才在鍵盤上靈動的手指, 現在忽急忽徐的按摩著草薙京的腹肌, 時而輕柔, 時而激情.

京的腰杆背叛了他的理智, 隨著韻律挺高了起來, 口中發出的嘆息連他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聲音. 不行, 草薙京, 你怎麼能這麼快就投降了? 這樣的想法, 讓京使勁的把八神放在他下腹的手掌移開.

"你....幹甚麼?" 八神有點嘲弄似的笑道. 身子仍然嘗試更貼近京的身體.

"沒有...我只是想要...." 京在尋找一個理由. 他輕輕抬起八神的雙手,移回琴鍵上,"...要你彈給我聽.....那首"Moony Elegy" ..."

八神抬了抬眉毛,,深深吸了一口氣,以抑制著自己無法盡興的怒意. 京, 你還想要跟我耍小聰明? 你以為你能逃多久? 庵直視著眼前那一雙漂亮的黑色眼睛,反射出的除了他的純真無邪.還有他的超凡意志. 這就是這小子迷人的地方. 他只不是一個標準身材的完美空殼而已, 那裡頭還藏有那能深深把庵吸引的,純白色.堅強的靈魂.

想到這裡,八神的臉逐漸由平靜掩飾了原本的怒氣. 想玩遊戲嗎, 京? 由我來陪你玩吧! 這樣的你, 才值得當我身邊的人!

"下雨了啊?..." 草薙京小口小口啜著手中微溫的奶茶,明亮的雙眼望著落地窗外暗灰的天空和窗上被雨水走出的痕跡. 他站起身, 想走近窗子看清園內被雨打溼的芭蕉葉, 腰卻猛地被強而有力的胳臂摟住,一屁股又坐回鋼琴椅上.

"坐下啊,京," 八神的細語聽的京的耳朵又甜又麻, "我要你跟我一起彈......"

庵那修長有筋骨質感的十指和京的厚實手掌相疊. 就像是冰冷的月影覆蓋上豔陽的光, 一場如日全蝕般既神秘又暗潮洶湧的演奏就將開演.

京的指頭被八神帶著,壓迫著琴的左方,流露出沉鬱的起音. "真是難以置信啊,"草薙的心裡驚嘆, "我不懂琴的, 可每每跟著庵的步伐走, 總覺得心頭抽緊著,彷彿不只是手掌, 連靈魂也和庵溶在一起. 這樣子的庵, 也只有我能感受到! 他的喜, 他的憂,和他的狂...."

"唸出來吧, 京! 把你心裡想的...." 庵的磁性嗓音,夾雜著流暢的琴音,喚著京心裡被激蕩的詩人靈魂.

"...迷之夜,烏雲遮住鐮狀的月.雲如夢魘,糾纏住消瘦的月...鎌刀之月,劃不破宿命的悲, 只有遙望東方的天,等待陽光的笑靨....."

澎湃的琴聲赫然停下, 京只覺得手上重量輕了, 八神不知道甚麼時候已經換到和他面對面的位置, 雙手搭著京的肩頭, 庵的頭低垂著,京看不出庵的表情.

"夠了, 京..."庵的手指緊扣著京的肩, 語音微顫, " 不要再說了..."

八神的手掌突地繞到京的腰後, 捧著他的上半身, 給他一個深情無比的吻,吻得京縱使樂曲已止,心仍然狂跳得厲害. 他喘著, 嘆著, 嘴裡含著滿滿都是庵狂野的愛. 若是自己的一點光, 能緩和庵心中的傷, 京不管如何受不住庵的狂, 都會忍下去.

舌頭探著別的口腔內尋不著的溫暖,深深的,強制地滑入也是因為庵不想再聽京說下去. 對這個正與自己激情擁吻的少年, 八神庵是又愛又恨. 愛是愛他有自己沒有的單純, 恨, 是恨自己在他眼裡, 被看的一絲不掛. 就像潭湖水,被陽光照的透徹. 不甘心,庵不甘心自己是那光下被看清的. 他不會讓人懂他,即使是他身邊的人,即使是京.

"答應我...."庵邊吮著京頸上的突起, 邊用沙啞的聲音低聲說:" 答應我你只屬於我一個........"

"我....只屬於你....",京已被庵挑逗的汗流狹背, 再激烈的格鬥也不曾流過這麼多的汗水吧."...即使全天下的人都背棄你, 我還是你的...."

"不...京, 這樣不夠.....不夠!!" 八神對京的回答不滿意, 手上和嘴唇的力勁加重了, 他的指尖不再只是摁在京的腰際, 而是狠狠的嵌入京腰間的皮膚. 原本是代表愛戀的吻痕也成了深紫色的烙印.

"痛!" 京皺著眉, 卻叫不出聲. 他不懂他哪裡說錯了, 觸怒了庵. 這難道不是他想要聽的答案?

"我要你的一切!你的所有!" 八神庵的聲音像野獸狂暴的嘶吼,又像悲鳴. "你懂嗎? 草薙京!! 太陽的光為甚麼不能只照著月亮?我不會允許的,京.你的光, 也只有我能有!! 沒有別人!!!"

八神庵的動作快了起來, 毫無預警的拉開京的雙腿. 他無顧京的痛叫, 像脫疆的野牛似的戳入了他身體的禁地.

"庵!!!!!!!!!!!" 原本的喘息, 被驚叫聲取代. 下身像被撕裂了一般, 腦子被痛感占據, 無暇下令身體去反抗.

"我不要看到你也對別人露出陽光的微笑! 你的微笑只能給我! 你的光只能溫暖我! 別人沒有!!沒有!!! "八神的下身仍再使力著, 一次比一次戳的更深, 嘴上的語氣也更加狂妄了起來. 京被庵的進入弄的身體無意識的擺動著, 幾乎昏了過去.

"你只能是我的....京.....答應我....你回答我啊!!!" 伴隨著庵大聲的追問的, 是進入京體內的奔流. 卻不聞京的回應.

"京!!!!!!........." 庵身子一彎, 俯倒在京的身上,說話的語音從原來的暴烈回軟到微弱,低泣.

落地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傾盆的大雨, 映在起霧的窗櫺上, 只有兩個少年的赤裸的胴體,和那黑亮的三角式鋼琴.